立冬随笔风过天青,乱红尽染深秋色

你看到红果子了吗

今年立冬,特别有仪式感。凛凛北风在夜间呼啸而至,于空中警响一天,时而大作,时而低徊,以报冬时。之后,却云破天开,碧青如洗。草木经冷霜着色,又有暖阳沐风,一时间全城尽染,秋色缤纷。

(图:古井旁的老银杏)

周末喜多打篮球,去接他的时候,看到劳动路上有一排紫薇树,叶子比寻常的紫薇树要大些,整齐地对生排列,果实都挤在枝头,色彩斑斓的叶片尽显风光。我挨个看过去:绿中泛黄的、黄中透褐的、镶着红边的、卷着叶尖的、缀着斑点的……走到最靠边的那一棵时,我不禁深吸一口气。我晓得紫薇的叶子会变色,却没有料到,竟能红成这样。熠熠闪光的叶脉,浸染着血色的红,整棵树像着了火似的,全力迸射出最后的光彩,与透亮的蓝色天空相映,有种说不出的壮烈感。孩子在人行道等得不耐烦了,我说:“再等等啊,让我再看几分钟,明天也许就没有了。”后来,我总不自觉地想到那棵树,恍恍惚惚的,那种让人激荡的美。

(图:火焰般的大叶紫薇)

劳动路上盛秋的主角是梧桐,贯通主干道的行道树,树形高大挺拔,夏日能遮阴,冬日可挡风,皆是美事。

有一种浪漫,便是在这初冬的阳光下,看着梧桐叶被时节催促着,层层叠叠地染色,发着暖暖的金光,余光透过树叶间隙,光影斑驳散落一地。

(图:法国梧桐最美的时候)

我常在林中行走,或俯身观花,或仰望飞鸟,皆因时节里不同的物候而变化。霜降后,开始习惯在地上寻宝,多彩的落叶,有虫洞的残叶,有肌理的叶脉,爆裂的果实,都是我的宝。这一天,看到了一些乌桕叶,像是被点了魔法的脸谱,每一片上都有两块大小不一的褐色斑纹,直瞪着我,可爱极了。我打算捡几片“脸谱叶”回去给喜多看,选来选去,听到头顶上“扑扑”的鸟声,突然想起乐府诗集里有一首:西洲在何处?两桨桥头渡。日暮伯劳飞,风吹乌桕树。这棵乌桕树高大,以前也见过伯劳在附近驻足,但那天陪着我捡叶子的,却是一只成年的鹊鸲先生。

(图:乌桕的“脸谱”叶)

立冬的时候,想带孩子们去北郊迎冬。踩点时,遇到了那片河滩。

我们是从河滩的对面走过去的,那里有一大片软软的草甸,绿色褪尽,大地正铺着一层温柔的粉色。

这粉色一直绵延至两河交汇的中心湿地,愉悦蓼与摇曳的南荻相呼应,伴随着无声流淌的秋水,七八头老牛闲适地啃着草,鹭鸟点水而过,多么宁静的光景。

(图:行走在愉悦蓼花海中)

愉悦蓼逐水而生,常能在河边湿地遇见,秋末盛花期,一开就是一大片,很是招摇。愉悦蓼的花穗,从细长的叶茎里伸出来,花未开放时,花苞是紫红色的。等到愉悦蓼开放时,花片转粉,直至白色。花朵虽小,但紧密凑在一起,活泼又清丽,甚是喜人。

或许,这就是愉悦蓼名字的由来吧。用它做一片书签,夹在冬天的阅读记忆里,看着就暖暖的。

(图:愉悦蓼书签)

霜降后开始吃杮子,总觉得杮子太甜,不是小时候的味儿。那日傍晚,在山上遇到杮子树,一排陈旧的红砖瓦房后面,从屋顶上伸出一截光秃秃的树枝,枝头树叶落尽,明晃晃地挂着一些橙黄的杮果,真是惊喜啊。绕过去一看,掉在地上的杮子不少,但都烂了,好不容易打下几只,裂开的果肉看着诱人,一口咬下去,舌头都要涩掉了。再次见证了自然里的智慧,要识破杮子的小心机,得有耐心才行。

(图:杮子啊杮子,你为什么这么涩)

让人觉得喜庆的,可不光是寒霜染红的落叶,南天竹的红果子也来了。从低矮的灌木丛里跳出来一小撮闪亮的红,即使是在天色阴沉的傍晚,也无法忽略它。南天竹的花并不是红色的,而是清新的白色小花,于夏日的枝头开放,一开便是数朵,好不热闹。南天竹的果实灿若红霞,在古代被用于“岁朝清供”堂花之一,有家族兴旺、子孙满堂的美好寓意。每年冬天,我都会在山中捡一束小红果,干插于瓶,点亮我的书桌。颜值虽高,可不能误食哦,南天竹家族可是有名的全株带毒植物。立冬的最后二天,暖阳离场,北风复归。一场冷雨过后,大地萧瑟渐起,最美的秋光也将离场。“门尽冷霜能醒骨,窗临残照好读书。”愿你们举灯夜读时,也有一份从自然的温暖相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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