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逛山撒欢,围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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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阳飞过我们的头顶,初随林霭动,风叶共成喧,我们站在山巅听松涛阵阵——

呼啸而来,呼啸而去,听到了世界之外的声音。

真正自由的灵魂是注定的流浪者。蔚蓝的天空,风轻云淡,飘出一只洁白的飞鹤。

红果在烟蓝色山气中,美得惊心动魄。

当言之有物,山林间滚滚生灵,由远而近。

惊异奇绝地美。

野板栗挂在枝头,毛绒绒,一朵一朵——

繁富如花。

威风凛凛,生命瘦削,是冬天的守候。

迎着鸟鸣拨响原野。

松树深谙了大山的秉性,于空旷中飞舞,一边吟唱一边播送种子。

偶见的绿色,幸存于时间,超然于寒冷之外。

纵然生生死死,纵然红红火火,黄土地结出厚重的冰凌,像一副充满魔力和幻象的画作。

岩石,草叶,阳光,透明——

一棵树成长的岁月,沿着寒冷的冬天,温暖上升。

绚丽的阳光照耀下,在树皮之上,时间绘画——

穿透生的欲望,一颗烈焰的心,陡然在曝光中淋漓尽致。

寂静的荒原,空谷回荡。我采撷回书院,打算用它来作信纸,寄给远方的朋友——

时间是永恒的,犹如土地,犹如森林,犹如头顶天空。

我俯下身子去看丛林里一朵枯萎的蘑菇。一岁一枯荣的植物孕育于永恒中,成千上万地以生命为本,显得如此孩童般爽朗而无憾的嬉戏。

有时想中国五千年历史充满了苦难和血泪,圣人体察了人,提出“仁者爱人”,说了两千多年,人道,人性,人心,都终归是纸上的东西。我们在同一片月光下,怀想久远的往事,出门是山,空灵柔和,远书归梦两悠悠。

穿过草木细微的影子,谛听风的呼声,自然是大地的肌肤原色——直到落日西沉。

回首向山下大声呼唤,矗立的枯木,引渡忘川之水。

积石成玉,当下包含的东西,比昨天不多不少。

直至,倚树沉眠日已斜。

一束光照射下,落叶灿烂而静止。

枯叶之上,阵阵微风依次落脚。

中国传统文化中充满着太多矫情的朴素。“文艺”成为一个贬义词,也有此因缘。从老子“见素抱扑”即已开始,高傲、神秘的心灵,意识到朴素并有意识地表现朴素时,已经不朴素了。

人对山的喜爱,是原始的亲近和冲动。“心乎爱矣,遐不谓矣,中心藏之,何日忘之?”山民每见我转山,大声打招呼:“浪呢!”走走逛逛地玩呢,就是浪、撒欢!尽情耍!

有朋友来的时候,心意相合,阳光美日,携同去浪山。

一个跑起来如少年。

一个笑靥如花。

背靠一片杨树林,面向山谷,吹一曲《阳关三叠》。

真正的信仰,是连自己在信仰都不知道的。

每一次拍到朋友的瞬间,都给我这样的体悟。

信仰本身已包含着不信。包含着怀疑、辨别、探索和迷惘。旧隐不知处,云深树苍苍。密厚的松林间,日影斑驳,今人在树下吹箫,既有爱的激情,也有世俗的热情,有无相生,内心的不安与轻灵,皆构成人类心灵史。

世外桃源一说,是无中生有的想象。

如何放“浪”形骸,如何与粘连于人的习惯作斗争,如何安在此刻、内观自己,抵达“自如”,才是真的世外桃源。

即兴的快乐,胜过判断,即成美。

吠舍走在路上随手编起花环,给大头戴上——

大头说,好像是有声望的酋长给我授予王冠啊!

森林精灵之王~

冬天是黛色

影子放出蝴蝶

红炉烤红薯

打来山雪

扑倒白瓷杯里的阳光

水沸霜夜之月

引离蓬草的芳香、

旧书味和植物标本味

风攀援广袤

一地火焰

小朋友来书院,玩了一天,跟爸妈声诉不回去上学了。

“跟着小宋阿姨玩花花草草、玩篝火——”

酒逢知己千杯少——大家抢茶喝!

夜幕渐浓,曲径若隐若现,进屋围炉烤火。

三杯两盏淡酒——

红薯焦香——

冬天在山中捡来的松塔,与夏天的植物标本相映成趣。

去年的南天竹,红过了天,依然栩栩如生。

先知风起月含晕,书房四坐皆少年。某一天,无需回答和祈祷,我们就领会了彼此的问题。

万里西风夜正长。

屋内箫声低沉回荡。

尺八和鸣。夜久语声绝。

欢喜已经成为丛林老猫,天寒之后,白日出去,傍晚归来,开启猫冬模式。

狗把野猫撵上树,喜鹊绕树三匝叽叽喳喳——树梢间,一轮清光。

夜吟应觉月光寒。

山柿子的甘甜,给予隆冬另一种心跳。

接受作为人的渺小和完美本来面目,在出与离之间,安放好自己。大地之歌从不会终止,养羊的叔叔仍然独居,乐在其中,养鸡养猪养狗,种菜种花种树。闲来去看他,坐在篝火边唠唠嗑,看他旋柿饼、编藤筐——

每次起身走,留步留步,他总要送至竹林外。有一回拍下他的身影,他那么独独的站立,目送你离开,笑得很是腼腆。

他说,人,让自己舒坦,让别人不为难,自自在在,能帮助到人就更好了。

寒霜将万物冰冻入沉寂,我在炉边想起了活着的意义,炉火温暖慵懒。苟日新,日日新。成长在以渐变式渗透我们个体人生在世的时间。越知悉,越深入,人在话语和生活上趋向极简。多有朋友关爱、催促书院发展,我听取着,一边慢慢行动着,不太详细像做一个事业那样去更新、推进、拓展、经营,更像兀自生长的草间新生——吸收多过释放。至于庄子在树木的有用与无用之用的说法,我倾向于无用之用。

譬如来过书院的新旧朋友,从年老、年青到年幼,年龄跨度很大。老与幼表达出的喜爱几乎全是溢于言表,年青与中年者处在尊重、评判、审视、观察居多。有人看到了这一面,有的人看到了另一面,保持一种开放状态,永远像一个初学者——成为自己的路上的初学者。

有一天,我睡在书房,一觉醒来,睁眼看见书房的全貌。是晨光的缘故,或是幡然“醒”悟,它曾经是那样的一间家徒四壁的陋室——

(欢喜那时还是小猫猫)

映入眼帘的视线中,书架与草木的一室,我新生和蓦然回首般感到如此玄妙——梦想如此璀璨。不自见而见彼,循着花香,忘适之适,抵达了今天、此刻。

猫冬猫冬,日夜相代乎前,我们就快要从鸡年跨入狗年了。

宋雅静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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